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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無泣

【FliSh】诓骗与自戕III

诓骗与自戕III
 

 
Trickery and Suicide
 

 
选自纪伯伦诗句:
欺骗有时会成功,但它终究要自杀。
Trickery succeeds sometimes, but it always commits suiside.

 
  

 

 

 
III、隐瞒

  

 

 
  
 
本篇直接出场或间接提及的人物:
Gryffindor格兰芬多:Flip(q)py
Slytherin斯莱特林:Shifty、Lifty、Lumpy、Lammy
Ravenclaw拉文克劳:无。
Hufflepuff赫奇帕奇:无。
 
 

 

文中所提到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借鉴于这幅图片:Pic

 

I、误会 

II、幻觉

 

 
 
“他最近绝对有问题。”Lifty拍着桌子得出了最终结论。
 
“你是说‘偷金加隆的时候失手了’的有问题,还是‘在背着所有人鬼鬼祟祟地计划什么’的有问题?”Lammy不甚关心地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土豆泥,她对于晚餐时间没见到Shifty确实有些奇怪,虽然Shifty吃晚饭的时间确实有些怪异,但是总是和Lammy统一的,她还是头一回没有见到Shifty,而且Shifty在此之前什么都没有和她说。但是这也不代表这一切有重要到她要和对方的弟弟就这件事进行讨论的程度。
 
“很遗憾是前者那种的,可是程度深了得有十个梅林!”Lifty玄乎地对Lammy讳莫如深地说,她现在开始期待乐于捧场的Lumpy在这里了,这样她就可以专注于解决自己的沙拉。
 
“首先梅林不是计数单位。”她慢条斯理地回答到,塞了半颗草莓在自己嘴里,“其次,能有问题到哪去?他只是个有点儿小聪明的傻蛋而已,他一个人不仅做不了什么,你也知道偷金加隆失手这种事并没有严重到你非得扑到我对面的餐桌上冲我神神秘秘地讲你所得出的结论。”
 
“得了吧Lammy!”Lifty撇了撇嘴,非常不服一般地抱起了双手靠在自己身后的椅背上,“你必须得承认他今天真的已经把他的不在状态具象化了。”
 
Lammy这才愿意屈尊放下自己的叉子略微回忆了一下她整整这一天与Shifty的交流和相处。不仔细看其实可以说是毫无破绽,Shifty今天一整天表现地都几乎和平常一样——做一个志得意满又过于浮夸的损友。但是现在她认真想起来好像确实有些许不对劲,首先,他们的幽默先生今天没有开一个玩笑,平常他说的调侃足以堆起来喂饱一个快饿死的麻瓜;其次,他的行为模式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仅每一堂课都到场了(虽然大概有百分之八百的课他并没有听),而且一下课就不见人影,这平常是绝对不会发生的,Shifty是个胆小鬼,虽然他总是指望与别人保持着一个对方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距离,但是只要他觉得谁是可以在他所谓的“安全距离”里的人,他会自己都意识不到地尽可能与对方待在一起——Lammy就是这么个人,他们俩从一年级就是损友了,Shifty甚至能说出Lammy每一双鞋子的名字。——所以当Lammy和Lifty都觉得奇怪的时候,这一切绝对就是奇怪的了。

 

“聊什么呢?”就在他俩对脸沉默的时候,Lumpy端着盘子坐在了Lammy的旁边,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从Lifty那里顺过来了一碗牡蛎汤,而且颇为豪放地一口气把它喝光了,年龄更小的那个小偷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碗就空了。

 

“混账Lumpy,我要和你绝交三分钟。”Lifty绝望地看着那个空碗,声音极度沉痛地说。

 

“不会吧,你们在这里异常地沉默只是在考虑如何与我正确绝交吗?”Lumpy挑了挑眉毛,嗤笑了一声,拿起了他盘子里放着的三明治。中间夹的那块培根发出了一声绝望而尖利的尖叫声,但是下一秒它的脸就被Lumpy活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不,天才,我们在谈帽子先生。”Lammy翻了个白眼,“他坚贞似铁的弟弟非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试图说服我加入他的‘Shifty不对劲’俱乐部。”

 

“这就非常有趣了。”Lumpy从喉间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笑声,好像觉得他们俩正在讨论的这件事愚蠢至极,“我刚刚才和我们这里的这位‘万众瞩目先生’分手,来吃饭,在我看来他倒是没有任何不对劲。”

 

“他没来吃饭。”本来对这件事毫无兴趣的Lammy对在自己得出结论后Lumpy还予以否认的事实感受到了些许不服气,于是她有些幼稚地直接指出这一点足以成为反论的事实。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他已经吃过了,可能你们不知道,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一大堆东西了,你知道,虽然我们不是赫奇帕奇,但是我们的休息室里也可以有很多吃的,老天,我发誓,他吃得像他妈的一头牛一样多,我整个惊呆,他吃了得有小半盆怪味豆。”Lumpy浮夸地挥舞着他空的那只手,仿佛试图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当时的场景有多么夸张。

 

“如果你的说谎能力能再好一点就好了。”Lifty冲他翻了个白眼,Lumpy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觉得这个说法可以成功让Lammy和他相信那个怪味豆论?他忍不住去想象了一下他的老哥在这位蓝头发的白马王子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但是想象了没两下他就不忍地收起了自己的想象力,这对Shifty来说都太残忍了,更何况是和Shifty共享同一张脸的Lifty。

 

“好吧,也许有点夸张了。”Lumpy倒是没有半点被拆穿了的窘迫,只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所以什么,你们要举报我吗?也许他没有吃那么多怪味豆,但是我见到他是事实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也是事实——拜托,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笑了声,埋头喝起了他自己的奶油汤,Lifty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个水桶,“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可能就是没时间来,或者他有个约会什么的,我是指,比如和他的狮子男朋友。”

 

“可怜的小家伙。”Lammy大肆地嘲笑他,“你是真的很心疼你的那几个西可¹,是吧?放轻松,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我的二十金加隆还没有给我那些迟早会来的回报。”

 

“哈哈。真好笑。”听到自己逝去的西可,Lumpy垂头丧气地说,“你趁着你还能得意的时候得意吧,因为你们俩表现地完全像是两个离开Shifty就不能活的婴儿一样。”

 

“多么侮辱人格的诽谤。”Lammy抬着下巴哼了一声,装作愤怒地拍案而起,但剩下来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吃完了而已,“我决定不与你们为伍,免得你们粗俗的吃饭动作使得口水溅进我的碗里。”

 

“……我突然想起来。”Lifty在目送着他们的女皇抬头挺胸地离开了餐桌后,转向了Lumpy,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刚遗漏了的碎片,“你说刚刚你还在和我老哥说话,你们都在说些什么?总不会是八卦吧?”

 

“嘿!”Lumpy做出一副假惺惺的被冒犯的样子,伸出手肘捅了一下Lifty,“我们可是优雅的正经男人,怎么会背着别人嚼舌根呢!”

 

放你娘的屁。Lifty冷静地想,整个霍格沃茨起码有七成的流言是从你这来的。但是对方这么说往往意味着答案并不是这个,于是Lifty选择了从另一个方向打听:“等等……不会是明天有什么课要随堂小测然后你们俩又背着我搞暗号吧?!”

 

“你猜呢,魔法史天才?”Lumpy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调戏他,然后迅速地端起自己的餐盘,鞋底抹了油一般飞走,还恶劣地留下了那个牡蛎汤的空碗给Lifty自己收拾。

 

 

 

 

“哦,嘿,小羊。”结果在Lammy正准备进入休息室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倒是自己先应声而开了,免去她回答口令这件事的男人很明显也没意料到会有个认识的人站在门口,Shifty有些神色匆匆地冲他飞快地打了个招呼,试图就这样穿过她走到外面去。

 

好——吧。Lammy微微挑了挑眉毛,现在事情从“有点儿奇怪”变成了“非常诡异”了。Shifty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总是愿意在她的面前假装为一个绅士(他们假惺惺的互相取悦),而他现在不仅看起来没有意识到错过了与女士经常性的晚餐有多么失礼,也闻起来没有半点儿怪味豆的味道。当然了,她从来没有相信过Lumpy的胡扯,她只是稍加确认而已。

 

Lammy从不是一个会去多管闲事的人,她甚至实际上并不是很在意Shifty身上到底见鬼的发生了什么,况且她已经看出来了,Shifty的不对劲完全只是源于他自身的心不在焉,他仿佛在一夜之中有了他妈的一百多件事情去忙。但她并没有想去问问,她只是对于自己体贴入微的观察感受到了些许骄傲,然后就坦然大方地抬起了手放行。绿色的人影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像一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边滑了过去,最后消失在没有火光的黑影中。

 

虽然Lammy本人当时是抱着过几天这种事就会自己消散的乐观心态对待它的,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这种事情却好像愈演愈烈,Shifty还是会来上每一堂课(他的出勤率高到了可怖的程度),但是他同样依旧神出鬼没、神色匆匆,不搭理任何他经过的人,偶尔他们的运气好的时候能在食堂里撞见他们的大忙人,而对他们他也只是略微点了个头就觉得自己尽到了所有作为朋友的义务。他离开了他的魁地奇队伍——而这次Lumpy居然没有和他贫嘴或是拒绝,直接让他就这么退出了。而这种诡异的情况貌似甚至波及到了其他学院的人,Lammy本人就曾亲眼看到那个双重人格的格兰芬多直接粗暴地在教室门口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而他们的斯莱特林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他只是挑衅一般地看着对方,好像这就是他想要的。当然最后他们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造诣的暴力行为(我很无辜。在一次难得聚头的晚餐会议中,Shifty淡然地说,我只是被暴力行为的那一个而已,为什么我也要经历这个?)都被罚扫了两个星期的厕所,据说桃金娘抱着那个格兰芬多哭了一晚上。

 

这太诡异了。Lammy心想,她一向对于自己的判断非常有自信,但是现在她开始考虑是否需要重新再过一遍她对于那个赌局的信心程度了,短短一个星期前这两个人还是颇为缓和的交情,甚至可以一起去看个魁地奇什么的——梅林才知道这对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来说这是多好的关系,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掐着脖子你死我活了。她试图去回忆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但是很明显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过她也没想到她能在凌晨三点钟的休息室见到了Shifty,对方裹着一张破旧的、沾满灰尘的厚毯子,坐在噼啪作响的火炉旁边,只点了两根蜡烛的狭小圆桌上搭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羊皮纸,而这个看起来已经足够睡眠不足的青年正倦怠地靠在冰冷的沙发上,借着自己身后那幽幽的绿光看着手上的一张羊皮纸,另一只手则是撑着自己的一边脸颊,仿佛害怕自己猛地睡过去栽倒在火炉里一样。黑湖底的休息室的光线从来都和好搭不上边,就连窗户外面偶尔游过的鱼都会对你的阅读造成极大的影响,但是青年只是像一座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他平常都在展现笑意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受过训练一般总是舒展的眉头也紧紧地蹙在一起,只有眼皮是耷拉下去的,这让他看起来既无辜又劳累。他同样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火炉微小的戏谑声和巧克力蛙撞击关着它们的笼子的声音——那是Lifty提出的点子,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有兴趣去反驳他。

 

“晚上好。”倒是是Shifty先发的话,他淡淡地说了这句,不带任何感情,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Lammy女士,你为什么深夜在这里出现,你的水晶鞋失效了吗?”

 

哈,他在用灰姑娘与她搭腔。

 

“我倒是想问问我的仙女教母了。”她穿着繁琐的白色纱裙在Shifty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她注意到Shifty紧绷的表情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改变,他就像在那一瞬间戴上了一个面具一样,慵懒而游刃有余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放下了那只手上的羊皮纸,将他泡给自己的热饮推到Lammy的面前,有点好笑似的看着Lammy在他的对面落座。坐在火炉旁边让她穿越黑暗到达休息室的冰冷好多了,她搞不懂为什么对方要裹那条厚毯子,在很明显他穿着他的厚袍子的时候,“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仙度瑞拉。”他笑了,摊开了双手,整个人都像彻底放松一样埋在了沙发里,调侃一般地看着Lammy,好的,这个Shifty非常他本人了,但是Lammy却觉得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不减反增。

 

“得了吧。”Lammy嗤笑一声,“你真的以为你瞒得了我?说真的,我真的毫不关心你到底都在筹划些什么——但如果是什么见鬼的恶作剧,你最好别让它波及到我身上。”

 

Shifty微微地挑起了眉毛。他的表情在冰凉的绿色灯光中模糊不清,而且他并没有进行任何假模假样的受伤模样或是任何反驳,他就只是沉默着。

 

好吧,现在他又从还是挺Shifty的变回了“非常诡异”了。

 

“当然了。”Shifty在长久的沉默后轻笑一声,对Lammy承诺道,他的表情一闪而过,但是Lammy还是捕捉到了,那可能是混合着失望和讥讽,她也说不清楚,她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Shifty只是没有再看她,而是举起了手上的那张羊皮纸,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了那上面,Lammy知道那是不想再谈下去的意思。

 

真是糟糕。喝了Shifty一杯热咖啡的Lammy在走上楼梯的那一刹那有一些悔意了,她本来是想问问的,然后稍微给予对方一点应有的关心,但是现在她似乎搞砸了。

 

这简直可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Fliqpy在一个下着大雪的静悄悄的日子里在禁林里遇见了Shifty,一只至少有他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毛蜘蛛睡在对方的怀里,把长着八只眼睛的脑袋埋进他冬袍的褶皱里。

 

冬天,所有的学生都明白,圣诞节将近,霍格沃茨的学生大多都回家了,他的室友在寝室里帮他(不能说是他,Fliqpy想,他们喜欢的都只是那个Flippy而已,而那个家伙除了和他共享一个身体之外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装饰了一个极度简陋的圣诞树之后就都拍拍屁股跑了——上帝作证,他只是想来禁林看一看夜骐而已,谁想到在这里遇到了Shifty。

 

Shifty最近实在是过于让他窝火,他不得不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根本就没搞懂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觉得他和Shifty的关系说不上是朋友,但是绝对不至于是陌生人,可以沟通可以交流,甚至有的地方电波对得准确无误,但是最近的Shifty让他承认他是彻底搞不明白对方在干些什么了,行色匆匆,好像连停下来和他说两句恶劣的玩笑话的时间都没有。他倒是希望有个人能来告诉他这个斯莱特林的绿色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狗屎东西。

 

“嗨,亲爱的。”

 

比起在原地僵直不动搞不清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的Fliqpy而言,Shifty显然是更大方的那一个——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可能在Fliqpy踏进密林的那一刻,也可能是直到刚刚才,Fliqpy不清楚。但是Shifty也就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说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垂下了眼睛,再也没有多余的半个字,好像那一声招呼就是他能说的所有。

 

面对一个好不容易停下来的Shifty,Fliqpy要问的话多了去了,比如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说你在忙什么,比如说你他妈的现在连笑都不笑了,看起来非常让人窝火,等等。但是在他看见那相当大的雪花静悄悄地落在这片黑色的森林里时,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案。

 

他也走到了那个树根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把自己身上的披肩分了一半给这个只穿了冬袍就出来感受寒风凛冽的愚蠢的斯莱特林,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仅有的这一小片温暖中,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另一只毛蜘蛛爬进了他的怀里,而一个人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¹:见《诓骗与自戕I》

 

 

这一篇挖了个大坑……我却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写点治愈的祝大家春节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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