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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無泣

【凡星必陨】被诅咒的狮子与龙

番外。

 

涉及人物:

所罗门之钥-秦无期

圣荆棘冠-钟歌

 

注:文中的巴巴托斯指秦无期召唤的七十二魔神柱之一。而钟歌的全身疼痛是其荆棘冠的副作用。

 

 

  

 

“在形式上,宗教的观念性本质无关形式……”
 
疼痛。
 
“……它可以经由艺术传达,却并不必须这样……”
 
疼痛。
 
“……艺术的形象性本质可以表达宗教情感……”
 
那无尽的疼痛噬咬着他的躯壳。
 
“……却并不仅仅表达这一种情感¹。”
 
钟歌慢慢地轻微抬起头来,头痛立刻将他最后一片净土一齐吞并。
 
往左两个座位,再在这之前十几米的下方,本堂课的教授正站在那里。他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伏在桌面上安静地盯着那位老师。为了避免被发现他是刚刚睡醒,他像藏在树丛里的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慢慢抬身。
 
好痛。他想。今天的尤其痛。
 
刚睡醒痛觉还不清晰,但他已经能感觉到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嘶喊了,同时手指在肉眼可见地颤抖,四肢仿佛在被撕扯,喉咙里像正被火燃烧。钝痛与刺痛混合在一起,烧得他大脑十分不清晰,像所有尖利的极刑都被作用在了自己身上。今天也许不应该来的。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右肩抽了筋,再加上它本身拥有的钝痛,他疼地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狠狠握紧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棕色瓶子,无数蚂蚁撕咬着他的手背,仿佛企图盗窃他口袋里这一些白色的药片。
 
不行。他仅剩的理智尖叫。这不行,只有这个。
 
可是他的感性开始叫嚣了,它一脚踹开理性,对着他的耳朵大声亢叫,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秦无期!”
 
一声暴喝把钟歌差点吓跳起来,他还模糊的思维随着这一声惊雷一般的呼喊直接被彻底唤醒,清醒后疼痛更加清晰,一瞬间噬咬的加倍令钟歌苦不堪言,他咬着牙慢慢蹭着桌面抬起头来,看到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青年吊儿郎当地站了起来。
 
秦无期。他迟钝地一个字一个字咀嚼这个名字。好像……好像有点印象。
 
他迷茫地开始调动自己缓慢的思维。秦,无,期。他想,我好像在哪听过。
 
『三分之一的星星失去了光彩²。』
 
他听到一个声音说。滋啦作响,带着静电噪音。
 
“你有什么想与我们分享的吗?”
 
他们的教授刻薄地说,抿起她薄而透明的嘴唇,抬着下巴面对这个连站姿都毫不规范的青年。钟歌努力用自己看不太清的双眼锁定他,秦无期。他在记忆里挖掘这个名字,秦无期……。
 
“没有啊老师,您说得太好了,导致我热泪盈眶都想现场为您作一幅画来歌咏您正在绽放的青春气息啊!”那个扎着个小辫儿的青年快活地说,就差把油嘴滑舌这几个字写在自己的背影上了。
 
“那么不如把刚刚你自言自语的话与我们说一说吧?”然而被他近乎吹上天女人并不吃他这一套,钟歌比他清楚,这个老师因为他上课睡觉的恶劣性经常把他喊去跑腿,在他的油腔滑调下几乎产生了抗体,毕竟油嘴滑舌张口胡诌这方面他几乎是宗师,他有些自鸣得意地想,往往是那些恼人的疼痛影响了他的发挥。
 
自言自语。
 
在这之后他才迟迟捕捉到了这个成语,但是他现在思维太过于不清晰,以至于他甚至想了半分钟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复又抬头,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桌上某个一动不动的黑色玩偶。
 
它长得……不像玩偶会做成的那样的可爱。
 
『三分之一的星星失去了光彩。』
 
那个声音又模糊地响了起来,他感觉耳鸣在他的耳边疯狂响起,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愈演愈烈的疼痛,他用尽全力阻止自己叫出来,硬是靠意志力把自己已经把棕色瓶子捏扁的左手扒下来,他胡乱地颤抖着把自己摊在桌子上的草稿纸和教科书都一股脑大声地摔进自己桌洞的书包里,挣扎着轻轻推开自己与后门之间的所有学生,试图带着这个他都不知道有没有拉好拉链的书包夺门而出。他咬紧他不用看都知道毫无血色的嘴唇,感觉到全教室的人都在看自己,包括秦无期。
 
操你妈的荆棘冠
 
他忍住不让生理盐水流下来。他没顾上任何人的叫喊,他也听不清楚,他隐约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在尖刻地喊秦无期的名字,但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这里,他心脏的痛感远超其他部位,他疯狂地冲至开水房,抖抖霍霍地拿出自己的水杯。
 
操你妈的荆棘冠。
 
他在心里痛骂,接了半杯开水,然后粗暴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吗啡药瓶,他从那个被他几乎拧作螺旋状的瓶子里倒出他数不清楚多少的白色药片。他懒得去管到底有没有吗啡片掉到了地上,也懒得管水到底烫不烫,他现在只希望这个疼痛消失,立刻马上。
 
就在他即将吞下那一把毒药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强势地伸了出来,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这只手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却拥有和他的力气不相称的坚定。
 
钟歌几乎被折磨殆尽,他带着仅存的理智抬起头去瞪抓住他手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双眼通红,因为现在他唯一能想的就是阻止他吃药的都他妈得
 
秦无期。
 
他想起来了。
 
秦无期。
 
总是致力于惹怒他的,并且对于他的无奈乐在其中的,与他搭话无数遍的,愿意主动理睬他的——
 
秦无期,秦无期。
 
吗啡从他的手里滑落,他挣扎着试图从对方手里挣脱,但是发现疼痛已经把他折磨地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操你妈的荆棘冠,操你妈的秦无期!!
 
他在心里愤恨地怒骂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咒骂什么,他想要拒绝正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无论是无法抑制愈发残酷的疼痛,或是看到他像个傻逼一面的同班同学,无论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疼痛就在那一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防堤,席卷了他的思维,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所有的事情和动作再也不受他自己控制,以至于他分不清楚自己是否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对方怀里哭泣。
 
在他的外部意识极端模糊的时候,他在那一刹那感觉他的内部意识极度清晰,他几乎一下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通常情况下,他健忘又痴呆,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傻子,但是每当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时,他总是会想起来一些事情,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
 

秦无期和他说第一句话的那一天平淡无奇,就像是可能发生的每一天的大学生活一样,那天一切都很好,已经近乎折磨他几年——他甚至记不清到底hi多少了,这个如影随形的疼痛尚且处于可以忍耐的状态中,没有阴雨,并不寒冷,是钟歌难得可以接受的不被折磨的罕见日子,就在他慢吞吞地打着哈欠收拾自己破旧的书包的时候,他伸出桌底的脚却突然绊到了一个人,那个青年踉跄了一下,钟歌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虽然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的掌心传来难以言喻的钝痛,但还好他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他只是闷哼了一声就撑住了,对方反而好像注意到了他这声隐晦的惨叫,回过头来眯了眯眼睛,有点考究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钟歌轻描淡写地说,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对方单肩背着的包上的挂件。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常见的东西,所以吸引了一部分他的注意力。那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人,他穿着绿色的斗篷(这让钟歌一瞬间想到了幽灵³,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想法从自己的思维里驱赶了出去),还戴着一顶灰帽子,从他的斗篷底下露出弓的一角。钟歌本能地觉得这个形象有些许眼熟,他飞快地在自己彼时还算清晰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没事儿。”对方不动声色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那个挂件动了一下,被晃到了包的另一边,消失在了钟歌的视线里,“所以——哥们儿,你是爱上了我的胳膊还是什么?”对方带着一点儿笑意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有些好笑地弯起眼睛看他。

 

“是啊,因为它的线条实在是太优美了,我不小心一下看入迷了,谁看到这么个漂亮的胳膊都想看两眼的。”钟歌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失礼的动作,于是他立刻松开了对方的胳膊,又把眼神转回了他的课桌上开始张口胡诌,他的嘴动得永远比他迟钝的大脑快,有时候他甚至自己都想扇自己两巴掌,所以他和别人说话从来都没有敢和别人对视过,“你该好好保养它。”

 

“哈!”对方一下听出来了他的胡扯,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了一声,然后快活地用他那只“优美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钟歌对对方突然的动作难以招架,突然被施加的痛感让他差点没嘶一声喊出声来。对方反而被他一瞬间僵硬的表情给吓了一跳,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你怎么了?”

 

“……没、没事……”钟歌强忍住自己肩上的痛感,摇了摇脑袋,背起了自己的包站了起来,“再见了。”

 

秦无期挑了挑眉毛,看着这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男人背着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包冲出教室,他轻哼一声,挂件爬上了他的肩膀,他们都知道有哪里不对。

 

这之后几乎是一场游击战,秦无期用了每一种他能想到的方法堵截钟歌(他看他们班的班级日志好不容易才看来的,这个人在班里的存在感真够低的),理论来说,钟歌的行为模式十分简单,他几乎只出现在教室、宿舍和图书馆三个地方。但是秦无期就是见鬼地逮不住他,当他试图去寝室堵人的时候,钟歌总是晚上近十点才撤退回来,而当他去往图书馆拦截的时候,这个人又会在寝室里窝一整天,而当他选择上下课去堵截这个家伙的时候,这个偏爱于坐在角落的家伙周围不是已经被坐满了就是下课飞速逃离了,消失得像他妈一道闪电一样,秦无期弱小可怜又无助,他甚至试图去和钟歌的室友套近乎,但是钟歌的室友好像比他还不了解钟歌的行为模式。很可惜秦无期并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可以秒怂,但是执着起来谁都阻止不了他,钟歌注意到了他的巴巴托斯,秦无期在对方把目光锁定在魔神柱身上的那一刹那就察觉到了,除此之外,钟歌的身体也绝对有什么问题,这不是什么“独树一帜”的独特感,反而是一种想要隐藏但是客观条件上不允许的难以融入的特殊感,和他一样。他也许不会自诩为一个侦探或是什么的,但是关于这个人的反常举动,他一定要搞清楚。

 

他终于在某个早起的清晨在教室逮住了钟歌,钟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秦无期一直没搞懂这个人为什么宁愿在教室睡得和头猪一样也不愿意翘课在寝室里享受有被窝的温暖睡眠,就在他纠结于是否要喊醒他的时候,钟歌就和有雷达一样自己醒了。

 

对方眯了眯眼睛,迷茫地看了看矗立在他面前的秦无期,然后飞快地挪开了视线,秦无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在醒来的那一刹那浑身上下立刻就绷紧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袭击他一样,但是就秦无期看到的,什么都不存在,他不知道钟歌这种宛如兔子一般的行为到底是从何而来。

 

“……”钟歌好像并没有认出来他是上次差点被绊倒的家伙,这个人迟疑了片刻,看到秦无期伫立在这里久久不走,一瞬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匆匆忙忙地收拾起了自己的桌子,好像觉得秦无期站在这里是因为觉得钟歌窃取了他的座位或是什么一样,所以他在准备离开。

 

“嗨宝贝儿。”为了阻止对方再一次逃掉,秦无期决定开口了,钟歌因为这个莫名其妙而来的亲昵称呼锁起了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秦无期,然后又恐惧式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自己收拾的手。秦无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用挪走,潮男,我可以坐你旁边的位置吗?你知道,我和这老师不对盘。”其实最后一句根本没有意义,但是他还是加上了,为了使他的借口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钟歌好像对于身边即将坐着个有个叫他“宝贝儿”的男人不太舒服,但他还是极好地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把他刚刚匆忙摔进包里的东西给放回了桌上,一边竟然还接着他的话调侃了下去,“如果你们真的不够对盘,我想坐在讲台上才是你的绝佳选择,你大概可以把他气到喷脑浆。”

 

嚯,这人的嘴硬能力简直满级。秦无期简直要为他鼓掌了,在听到有人想坐在他的身边之后他的动作很明显已经僵硬了一下,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老神在在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秦无期对他更有兴趣了。

 

“不,我还是敬谢不敏,像我这种社/会/主/义/好青年那肯定就算不对盘也要做一个三好学生啊。”秦无期得到默认得意洋洋地坐了下来,钟歌目前为止除了那些细微的小动作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质疑是不是出错了——钟歌这回好像没有再在意过他挂在包上的魔神柱们,那么上一次难道只是个巧合?

 

“你把你的长发剪了可能更有点说服力。”钟歌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哪怕他好像并没有认出来秦无期。

 

“谁说不是呢。”秦无期给了他一个八百瓦的笑容,钟歌好像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胆寒,秦无期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局促的动作,他甚至往那边挪了两公分,这太过分了,幼小可怜又无助的秦无期很受伤。

 

他们沉默了两下,秦无期明白如果他不说话,这个看起来像半个僵尸一样的家伙是不会主动和他搭半句话的,但是直接问显得又太过愚蠢了,他决定先试探一下这个家伙,他轻轻伸手过去,在钟歌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轻轻碰掉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笔,然后踹了一脚使它滚到了对方那边。

 

钟歌被这一声轻微的响声吓到了,但他只是保持着趴着的姿势震了一下,好像并没有想要去捡的样子,秦无期皱起了眉头,这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明白钟歌明明听到了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他可能对于对方过于不了解了。

 

所以他伸手戳了戳钟歌。

 

这个很明显比刚刚那个有效他妈的一千倍,钟歌压抑着骂了一句饱含情感的“操”,他就像是拼命忍耐了才不至于跳起来一样,钟歌用他绿色的眼睛又震惊又迷茫地看着秦无期,像是秦无期不可理喻一样。

 

“不好意思,笔掉你那里了。”他摆出一个尽量无害的笑容以证明自己没有恶意,“能帮我捡一下吗?”

 

钟歌犹豫了,秦无期迷茫了,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只是想找个方式开启一个话题而已,但是钟歌看起来就像这会要他的命一样,就在他准备停止这个要求的时候,钟歌看了一眼地面,然后缓缓地弯下了腰去,秦无期尽量想使自己看起来并不像在盯着他看,但是他绝对发现了钟歌从地上除了他的笔之外还捡了什么东西起来,他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地面,所以他并不知道钟歌究竟除了他的笔还捡了什么东西,他只能模糊地看见那是个窄小的圆柱体,像是什么维生素B2片的盒子一样。钟歌弯下腰的速度非常缓慢,好像每下降一厘米都费尽了力气一样。

 

“难道你……”秦无期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种猜想,但是他实在是觉得这个猜想有点奇怪,“你痔疮吗?”

 

“哈?”钟歌现在看起来是彻底清醒了,他和没有听清楚一样抬起头来,但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脑袋还在桌洞底下,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桌洞上,传来一声巨响,钟歌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彻底冲晕了,他在底下整整缓了得有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坐直,把笔递给了秦无期,“你的笔……”

 

“我是说,你——”

 

“先……先让我出去一下。”钟歌打断了他的话,刚刚看起来还闲的要命的青年这时候好像突然多了一件必须得做的事情,他脸色煞白地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拿着他的水瓶,等着秦无期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回来和你说,无论你要说什么。” 

 

不行,这家伙的表现越来越像痔疮了。秦无期毫无根据地猜测道,立刻给对方让开了一条路。

 

但是他再也没等到钟歌回来。

 

“……所以是这个吗?”秦无期轻轻拍着看起来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的钟歌的背,从他的手里硬生生掰过来一个刚刚滑落在地上的白色药片,他夹着那个药片,又小心翼翼地从对方的大衣口袋里把那个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棕色小瓶子拿了出来,上面写着硫酸吗啡片,Morphine Sulfate Tablets。秦无期见过用阿司匹林的,见过用安乃近的,但是他是第一次见到必须生吞吗啡才能坚持活下去的人。

 

钟歌崩溃地试图推开他,但是这力气就连秦无期都觉得实在是太小了,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现在的对方反过来按在开水房旁边的水池,锁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但是他不会这么做。

 

现在他知道对方的秘密了。

 

而下一件事就是要帮助对方一起保守它。

  

   

 
  

Fin。

 


 
¹:艺术概论学科内容。

²:指天使变成恶魔。

³:幽灵(Spectre),DC宇宙中的至高存在之一,曾将哈尔·乔丹作为宿主,穿着一件绿色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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